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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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蘇沁微博話題的簽到率是多少？”
“百度指數……”
“榜單名次……”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池若恍惚找回了當年聶小倩一夜躥紅時的感覺, 蘇沁忽然之間就成為了各大論壇、公眾號、視頻網站的寵兒, 池若每天從早到晚都帶著蘇沁、玉女和趙小婷忙著分析數據，金童也要時刻跟進，準備按照劇情播出進度往外放宣傳通稿。
《桐熙大帝》剪輯出來後總共有83集, 年語書這個角色從第1集出場, 直到第48集才嫁人出宮。在這部劇的前20集中, 更是除了慶德帝的皇後外劇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 哪怕在熙皇帝正宮原配的發妻上線後，也依舊沒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年語書漸漸淡出觀眾的視線，是在第34集之後，還不是故意被削弱了存在感，而是在34集之前，熙皇帝卓昭衍都受堂兄攝政王的牽制，處處掣肘，34集開始, 卓昭衍終於無法忍受盛氣淩人的堂兄, 開始著手在朝堂之上剪除攝政王黨羽，除掉攝政王, 將權力緊緊握在自己手中，並平息了一場叛亂。
而在48集年語書出宮嫁人後，熙皇帝後宮的戲份就越來越少，妃嬪們的出場次數還沒有幾位公主多，與其站熙皇帝和某位嬪妃的西皮, 還不如站他和倚重的大臣呢。
一個月過去，雖然年語書已經下線，但是西皮粉們卻依舊熱情不減。而且或許因為遺憾的美更讓人印象深刻，在年語書下線之後，西皮粉們反而更加瘋狂，飯制視頻一個接一個的出，席卷視頻網站。各種視頻、盤點、動圖合集外，還有不少網友開始自發創作起“延年益壽”西皮的同人文，在楚江文學城等大型網絡小說平臺連載，短時間內竟也湧現出了不少佳作。
而導演和制作組，或許是早先沒想到年語書的人氣會這麽高，對這個在全劇剛剛過半就下線的人物結局處理得稍顯倉促，為了彌補這一點缺陷，制作後期又緊急開會策劃，決定為這個人物的結局制作一篇特輯，在網絡平臺免費放出。
池若作為蘇沁的經紀人，當然也參加了這個會議——或者說，這個增加特輯的點子，根本就是她想出來的。若是換一個角色，恐怕演員和背後團隊這樣提議都有自視甚高、沒事找事的嫌疑，但是年語書這個角色當真是太火了，“延年益壽”的西皮粉在劇情過半之後，也漸漸匯集成一個不可小覷的群體。為了維持熱度，為了不損失話題度和關註度，池若的這個提議，幾乎甫一提出，就得到了制作組全體，包括導演在內的讚成和響應。
至於劇組的其他演員，雖然也有些羨慕蘇沁的一夜爆紅，但是大部分人本來就是國民度、知名度很高的著名演員，而且這個特輯視頻雖然是新剪輯的，卻不需要任何重拍、補拍，之前拍攝的素材就足夠制作。唯一需要加緊趕工的，除了導演和後期制作外，只有蘇沁要對這個視頻進行將近一個小時的配音工作。
是的，這個視頻的時長，足有一個多小時，從年語書嬰兒時代被慶德帝金口玉言地欽定為兒子的小夥伴，到她幼年進宮，少年時期和卓昭衍一同在皇後膝下長大的過程再到少女時期的情犢初開，朦朧的情誼，漸漸化為不能說出口、繾綣一生的愛戀。可惜這樣的愛戀年語書終其一生都未敢宣諸於口，她始終和卓昭衍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兩人少時同窗，而後同路，卻終究沒能相伴一生。
視頻制作時間不長，從策劃到付諸行動，再到視頻上線，不過用了兩個星期時間。
視頻放出的時候剛好趕上《桐熙大帝》的大結局，觀眾們現在電視上看過熙皇帝在朝堂上欽點年語書的孫子為當科探花，下朝後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回憶了自己的一生，而後，漸漸步向衰老。電視劇沒有排出卓昭衍的死亡，但是給了觀眾們無盡的暗示，在意猶未盡的電視劇大結局之後，觀眾們也終於可以看到劇組放出的彩蛋視頻——年語書的前半生。
視頻的一開始，蘇沁就偽出了年語書年邁時的聲音，這聲音略顯蒼老，卻帶著一股閑話當年的悠然，讓人不禁神往。“我這輩子，一切的一切，都始於慶德皇帝的一句話——因為這句話，我沒有選擇，只能進宮……”
隨後的大部分鏡頭，都是電視劇中播放過的，卓昭衍和年語書青梅竹馬的片段。每段素材時間不長，但是一段連著一段，飛速閃過觀眾們的眼前。
“阿嬤從我生下來，得了那個旨意起，就怕我給家裏惹禍。我進宮之前，她教了我許多宮裏的規矩，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要讓著皇子。可是，在剛進宮的那幾年裏，我和阿衍在皇後娘娘宮裏，同吃同住，沒什麽分別——甚至有時候，阿衍還會讓著我，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我。我和他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能去學騎馬、打獵，我只能在屋子裏坐著繡花。”
“那段日子，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真的是太天真爛漫了，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畫面一轉，少年少女漸漸長大，開始有了主仆之別。而卓昭衍的成長，也意味著太子大婚之日即將到來。
“那時候我們多天真啊，阿衍口口聲聲說要娶我作太子妃——但是我知道，我當不成這個太子妃，阿衍的太子妃肯定是豪門貴女。那時慶德帝的身子已經不行了，阿衍他太孤單了，朝廷裏也是前有狼後有虎，沒個助力，慶德帝哪能放心得下？阿衍——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少年人總是年輕氣盛，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裏，覺得世上只有自己最聰明，希望能夠兩全其美。”
太子大婚作為背景一晃而過，視頻中詳細突出的，是太子大婚之夜，年語書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繡花的場景。
這部分內容占據了視頻的大部分時長——畢竟在卓昭衍大婚後，青梅竹馬之情再濃，也抵不過另有結發枕邊人的殘酷現實，劇組也無意突出這部分劇情來紮西皮粉們的心。雖然在卓昭衍大婚後年語書依舊留在他的身邊，她依舊是卓昭衍最看重、最信任的女人，甚至不少後宮事務，都由她來掌管，但是也註定了，他們兩個會漸行漸遠漸無書。
卓昭衍和年語書20歲到30歲之間的過渡劇情並沒有占據太多篇幅，卓昭衍除掉攝政王一黨後，第一年科舉，年語書未來的丈夫，高中狀元。在征詢了年語書自己的意見後，卓昭衍親自賜婚，將年語書許配給狀元王政為填房妻子。
年語書是從皇宮、以郡主身份、公主儀仗出嫁的，成親之日，全後宮都前來送別。卓昭衍親自將年語書背上花轎，在轎簾放下之前，年語書最後一次回首這個禁錮了她將近半輩子的皇宮。
蘇沁的聲音再一次悠然響起。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我愛了他將近30年，我不悔——亦無憾。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將全身心地愛另一個男人，我會成為他的妻，如我有幸，我們將相攜一生……”
***
“嗚嗚嗚嗚，怎麽這麽感人！”
“這是什麽神仙愛情！年語書小姐姐值得！他們兩個要是能反穿越來現代就好了，一定能長長久久的！”
“愛了，愛了，我要自己產糧去了，一定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才行。”
“他們兩個真的是可惜了，換個時代就是標準的霸道總裁愛上我了。”
這個視頻緊接著電視劇大結局放出，讓這一整個晚上都成為了“《桐熙大帝》之夜”，“延年益壽”西皮更是一時風頭無兩。
在電視劇開播之前，因為蘇沁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主演，又沒什麽名氣，前期宣傳的時候基本上都沒有蘇沁的份兒。池若葉不爭搶，只告訴蘇沁，只要角色人氣起來，只要有了關註度，日後綜藝自然就會來。蘇沁自己對於綜藝也是無所謂的態度，結束了《桐熙大帝》的拍攝後，就在網上買了許多和表演相關的專業書，沒事就看書學習，想著精進演技。
但是，自從“延年益壽”西皮火了之後，就有不少綜藝找上門來，池若見蘇沁無心於此，除了和《桐熙大帝》相關的宣傳綜藝不能不上外，別的一概推掉。
她一直在等的，並不是綜藝這樣“快資源”的機會，而是一個能延續“年語書”的人氣，能幫蘇沁維持口碑和熱度，甚至能讓她真正打入“演員”這個圈子之中的角色。這樣的角色，當然可遇不可求，但是蘇沁事業的開端這麽好，池若是寧缺毋濫，也不想讓蘇沁因為賺快錢而錯失了得到真正好資源的機會。
好在現實並沒有辜負她的等待，就在池若即將不能保持心平氣和的時候，江驍給她打來了電話。
“小若，我這邊有個朋友，打算開拍一部民國劇，名叫《第一香爐》，我覺得其中某個角色挺適合你現在在帶的那個新人的——叫蘇沁是不是？你要不要讓她直接過來試鏡？”
***
“大哥，好久不見了。”
“上次見面還是十一假期剛結束的時候？我媽聽說我要和你約出來吃飯，還吵著要跟著一起來呢，聽說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說，才沒堅持跟來。”
“我知道，阿姨是惦記著倩倩做的飯呢——有了幫手之後，倩倩最近又開發了不少新菜式，現在還在測試階段，等新菜單定下來，我肯定要邀請阿姨過來品嘗的。”
前一天晚上池若才接到江驍的電話，江驍說他那邊知道一個資源，或許適合蘇沁。兩人電話裏說了一會兒，都覺得說不太清楚，於是就約著出來見一面，地點自然就選在了蘭若小築。
因為暫時還只是口頭知道有這麽個資源，沒有確定下來，池若也沒叫著蘇沁一起。江驍那邊，也只帶了個電視劇的大綱，劇本、人物簡介一概沒有，甚至連導演大概會把哪個角色交給蘇沁，都不能確定。
“我這個朋友，做事一向隨心所欲，只要是他看準了的事，誰的面子也不給。”江驍沒有藏著掖著，一上來就把話說清楚，表明他只能居中牽線，不能以勢壓人，更不可能直接出手幫池若拿到這個資源，“只是有一點，這人算是我發小，和卉卉也是很熟的……”
雖然自池若離開卓春後，江卉卉和池若表面上看就再也沒有了聯系——她們兩個在卓春的時候就一直是直接競爭關系，並不親近，在池若離開後更不會私下聯系。這將近兩年時間，池若幾乎沒給旗下藝人拿到過什麽大資源，唯一侵犯到江卉卉自尊心的古裝劇《公主萬福》還是個老黃歷，在不知內情的人眼中，兩人應當是保持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關系說不上好，卻也不應該緊張才對。
但是，江驍卻知道，當初蘇沁接《桐熙大帝》中年語書這個角色之前，江卉卉也一度想給自己在帶的女演員姚希源爭搶這個角色，雖然最後還是池若這邊拿下了這個資源，但是雙方有沒有因此加深嫌隙，江驍就不敢確定了，他也不好問，於是就提前將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遇上的人，交待清楚。
池若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大哥，你的朋友和二姐認識也是應該的。”
因為幾次對上，池若都是最終贏的那方，她倒是無所謂這一次會不會又和江卉卉遇上。畢竟這個資源她剛從江驍這邊得知，資源好不好，值不值得爭搶，還得再考察考察——就算這是個好資源，池若也不會從現在開始就將其視作囊中之物。
公平、公正的比拼本事她不怕，就怕江卉卉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被陰了都不知道輸在哪裏。
“不過，大哥，這個劇……你覺得值不值得啊？”
池若問的是劇本身值不值得接，也是這個劇值不值得她冒著和江卉卉關系更加惡劣的風險去爭搶。
江驍猶豫了一會兒，才沈吟著說：“這部劇，制作團隊肯定是值得的，劇本、質量都有保證。我這發小，才華是真的有，又有錢，十分看重自己的作品，用吹毛求疵這四個字來形容都不過分。又恃才傲物，除了唯我獨尊、不好相處外，沒什麽別的缺點。如果你擔心的是這部劇整體的質量，那確實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裏。但是如果你擔心別的……我就不好說了。”
“我還能擔心什麽？”池若開玩笑般地反問，“當然就是劇的質量了。如果真的是好劇，那我就什麽都不怕。”
池若這話，其實也有些誇大其詞。她當然不是沒給自己手裏的藝人接過質量一般、賺快錢的資源。不過，她對自己在帶的藝人也是有分類的，像聶小倩和顏瑤，明擺著在娛樂圈裏就是玩票，雖然也不是一點興趣沒有，卻也不會有太強的事業心——她們對資源質量的要求，也不是那麽高，池若只是盡量給她們選擇好資源，有時不那麽盡如人意，也無傷大雅。
但是，蘇沁的努力池若看在眼裏，她知道蘇沁是有野心的人，很希望自己能在演員的道路上走得長遠一些。池若當然也願意成全蘇沁的野心和願望，甚至可以為了她，放棄某些看上去還不錯，卻多少有些不盡如人意之處的資源。
而只要有確實好的資源，又或可爭取的，池若也不懼為了爭取資源，而得罪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是的，雖然江驍煞有介事，但是在池若眼中，江卉卉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這個我敢保證，劇肯定是好劇。”江驍推了推手邊的項目策劃書，示意池若自行翻看。
項目策劃書不厚，對於這個項目也就是大致介紹了一下。其實也可以從中看出導演對這個項目的信心，或者說對自己的信心有多強。
“導演，馮周年。”
“對，這就是我那個發小。”
池若點了一下頭，馮周年的名字，她也是如雷貫耳——不只是現在，就在她重生之前，和娛樂圈還沒沾上半點關系的時候，也知道這名國內知名大導。“馮導不是一向只拍文藝電影？怎麽這一次竟開了電視劇項目？”
“他以前也是拍過電視劇的。”對於馮周年，江驍的了解肯定比池若要多得多。“他大學的時候就在電視劇組裏混，他家底子硬，他去了直接就是導演助理。等到大學畢業，也在一、兩個電視劇組裏當過副導演，只是他很少提這一段經歷，開始自己獨立當導演的時候，就只拍電影了。”
池若安靜地看著江驍，她剛剛問的問題可不是“馮周年有沒有拍過電視劇”，而是“他為什麽選擇拍這部電視劇”。這個問題，江驍可還沒說到呢。
“這部電視劇的劇本，是馮周年的女朋友寫的。”
“啊？”池若驚訝地張了張嘴，同時開始對這部電視劇充滿了懷疑：這怎麽看都像是混吃等死的關系戶啊，人家大導演——霸道總裁的變種，寵女朋友寵上天，專門為了女朋友拍一部電視劇這沒什麽新鮮的，但是劇情過不過關可就不好說了。
看懂了池若眼中的懷疑，江驍笑了一下，“馮周年的女朋友是龍城大學中文系博士，寫出來的東西還是挺有可讀性的。這個故事本身也在某種程度上迎合了市場，背景是民國時期——在這個大背景下，角色很容易出彩。”
池若半信半疑地將項目書往後翻了一頁。《第一香爐》這個故事，真的就和一只香爐有關，大概講述的是一名民國時期的富二代（男主角）從海外留學歸來，憑著一只祖上傳下來的香爐，與幼時和自己有過婚約的、自北方來到南方逃難的女主角重逢，兩人攜手同心興辦工廠、學校，為了民族的覆興和崛起作出貢獻，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
雖然故事從男主角出場開始講起，但是女主角的戲份也並不少，可以說，這是一部男女主角平分秋色的電視劇。
這個故事當然不是你一句話能夠概括的，池若翻看了一下，確實也覺得不錯，特別是——她看好的角色，反而是劇中的女二號角色。這個角色不是女主角，卻比女主角正式出場還要更早一些，在劇中的份量也不少，而且是一位家裏位高權重的千金大小姐，還留過洋——和男主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在男主剛留洋歸國，和女主角重逢之前，在家中長輩的授意，及男主本人的順水推舟下，曾和女二號有過一段暧昧甜蜜的時光。
在這個故事的前半段，女二號是男女主角之間的第三者，卻又不是真正的第三者，這樣的角色未必惹人討厭，只要詮釋得夠好，說不定還能惹人憐愛。而在故事的後半段，女二號更是和男女主角一起為了民族覆興而奮鬥，而且，她不激進，不聖母，比起男女主角來，更符合現代人的審美和價值觀。
若是讓池若在女主角和女二號之間選擇一個，她也不好說到底哪個角色更容易吸粉。女一號的劇情理所當然地分量重一些，但是女二號……這個角色又太符合池若自己的取向。
“大哥，你覺得，如果蘇沁去試鏡的話，女一和女二，哪個角色更有把握一些？”
江驍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下巴，眼中露出沈思的神色，“我沒親眼見過她，如果只以電視中的形象和照片的話……”江驍一不小心，就暴露了他對蘇沁的關心不只是他先前透露出來的“聽說”那一點，不過池若暫時顧不得細琢磨這個，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大哥到底更看好哪個角色。“我覺得蘇小姐或許更適合女二號這個角色。”
池若神色一寬，江驍和她的看法不謀而合。
“蘇小姐的長相，其實是比較洋氣亮眼的那種。而這部劇的女一號，是很傳統的大家小姐，溫婉、賢惠，甚至還有一點聖母。蘇小姐看上去太淩厲了，詮釋這個角色容易被壓住，一個不好就演成四不像了，反而不美。”
池若簡直想和江驍握手了——她也覺得這部劇的女一號不太適合蘇沁，但是，如果試鏡的時候可以爭取一下的話，她也會讓蘇沁把握住機會。
畢竟，女一號戲份更多，劇情更加豐滿——畢竟，是女一號啊！
***
池若決定了要讓蘇沁去參加試鏡，江驍那邊就開始運作，不到一個星期，池若這邊就收到了試鏡邀約。
時間定在5天之後，等到池若帶著蘇沁和趙小婷到達試鏡現場的時候，一下車，就忍不住暗嘆這時間真的是掐得太準了——江卉卉和姚希源的車，剛好就停在她們旁邊，甚至比她們晚一分鐘下車，兩撥人狹路相逢，除了還不太認得人的蘇沁外，都莫名生出了一股宿命感。
池若抿了抿唇，主動上前打招呼，“二姐。”
蘇沁若有所思地將視線在池若和江卉卉身上來回轉了兩圈，唇邊泛起一抹神秘悠長的淺笑。趙小婷卻沒有意識到這個稱呼有什麽不對——畢竟當初圍觀過那場烏龍八卦、圍觀過那場記者會到人都知道，池若是江春生的遠房親戚，喊江卉卉一聲“二姐”，或許就是省略了一個“表”字而已。
江卉卉稍顯冷淡地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像池若想象中的那樣，直接不理，或是說些難聽的話。江卉卉雖然不熱情，但是好歹是回應了，姚希源就也立即綻開一個熱絡的笑，“池若，好久不見了。”
比起江卉卉，池若和姚希源更加不熟——江卉卉手裏在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藝人裏，池若只和孟珊稍微熟一些，卻也談不上什麽交情。
趁著姚希源和池若簡單寒喧的功夫，江卉卉已經將蘇沁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蘇沁也不介意，站在那裏大大方方地讓江卉卉看，還是不是附贈一個微笑，故意笑得風華絕代，讓江卉卉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江卉卉有氣可不會朝著蘇沁發，等那邊姚希源和池若寒喧結束，她才冷冷地看了姚希源一眼，“行了，打過招呼就趕緊進去吧，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我原本以為馮大哥眼光挺高的呢，沒想到什麽沒皮沒臉的狐貍精也能過來試鏡了。”
趙小婷眉頭一皺，正猶豫著要不要仗義執言反辱相譏，江卉卉一拉姚希源的袖子，硬是把臉上還掛著假笑的姚希源扯走了。
“若若，你看……”
池若朝趙小婷使了個安撫的眼色，輕聲勸她，“算了，江卉卉的性格你還不知道？試鏡還沒開始呢，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她起沖突。這部劇的導演是江家的老交情，論人情咱們可拼不過江卉卉。”
蘇沁——這個剛被人罵了是“沒皮沒臉的狐貍精”的女人，更是滿臉的不在乎，甚至被江卉卉和話和趙小婷的反應給逗笑了，“小婷，你怎麽這麽容易被激怒？這樣可不好……不過這位江卉卉小姐也真是有意思，她是不是以前沒見過幾個大大方方讓她看的人？她先盯著人家看，人家不躲閃，她反而生氣了……”蘇沁邊說邊笑，又朝池若狡黠地眨了眨眼，“這位江卉卉小姐是不是肝不好？”
池若沒忍住，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連趙小婷，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這我可不知道。”池若不肯站在這裏說江卉卉的壞話，只催著蘇沁和趙小婷兩個人趕緊，“不過我二姐那句話說的也對，快到試鏡的時間了，可不好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咱們也快進去吧，還不知道今天的試鏡方式是什麽呢，這邊也沒提前給個劇本什麽的，讓蘇沁過去先調整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可提前準備的。”
雖然在大部分時間內，池若和公司裏的人都平等相處，但是在這個時候，趙小婷和蘇沁還是以池若的意見為準。三人也不耽擱，穿過寫字樓前的停車廣場，走進了這幢大樓。
她們三個乘坐電梯來到試鏡樓層的時候，一出電梯門就看見馮周年和江卉卉站在走廊裏談笑風生，這時的馮周年，可一點都看不出是個恃才傲物的人，如果不是很信任江驍，池若恐怕會以為江驍之前說的那些話是在騙她。
江卉卉這邊正和馮周年說得熱鬧，一擡眼皮看見池若等三人從電梯裏出來，不知是一向對池若對不待見發作，還是因為記恨剛剛蘇沁對她的不以為然，臉色立即就沈了下來，和馮周年說話時的態度也冷淡下來。
馮周年先是皺了下眉，很快也猜到江卉卉態度驟變不是因為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池若的時候神色不變，等視線落到蘇沁身上的時候，確實有一瞬間似乎亮了一下。
這一點神色上的變化，江卉卉也沒有忽略，她臉色更黑，淡淡地說了一句：“有別的人來了，馮大哥，我先進去看看源源準備得怎麽樣了，等下試鏡的時候……”她抿了下唇，咽下了後面的話，勉強笑了一下，轉身進了身後的那間屋子。
馮周年看著江卉卉的背影聳了聳肩，這才回頭和池若打招呼。
說起來，導演自己站在走廊裏迎接試鏡者的，池若還是第一次聽說，馮周年和池若這也是第一次見，但是因為有蘇沁在，馮周年倒是一下就猜到了池若是誰，“我聽江驍說起過你。”馮周年看著池若說。
池若一楞，她原本是沒打算擺出自己和江驍之間的關系，告訴大家她拿到這個試鏡機會是因為走後門呢，沒想到這一見面，馮周年就先把這層關系給捅破了。說沒有一點尷尬那是假的，但是池若很快就神色自若起來，“馮導演好，我也聽我大哥提起過您，說您很有才華。”
馮周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視線再一次落在了蘇沁身上。雖然是在打量，但是池若就是覺得，馮周年看向蘇沁的目光裏沒有摻雜半分綺念，只是純然的對美的欣賞。
“你們也進來吧。”馮周年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正好讓橋橋看一看她。”
他指了一下蘇沁，當先走進了身後的房間，池若等三人很快跟上。進門後，池若才發現這是一間超級大的房間，且沒有隔間。屋子裏有很多人，當中擺著幾張桌子，一位留著披肩長發、帶著圓框眼鏡的文靜女孩子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後面，手裏捧著個帶鍵盤的iPad，身邊圍著不少工作人員。
來參加試鏡的人也有不少，有男有女，其中不乏池若見過的熟面孔——就連那些跟來的經紀人中，除了江卉卉外竟然也有些熟面孔，其中一、兩個池若還記得，是當初陪著聶小倩參加《青春協奏曲》海選的時候見過的圈內同行。
只是這個房間太大，再加上參加試鏡者都和自己的小團隊一起，一個一個小團體地四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互相之間也不交流，卻又互相打探著別處的情況——這也怪不得剛剛馮周年和江卉卉說話，反而要去房間外的走廊裏了。
江卉卉和馮周年一起出去，又一個人先回來，或許已經引來了一陣關註，但是比起馮周年親自帶著人進入房間，那就不算什麽了——這些人可不管是不是池若她們上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馮周年想要回房間的時候，前後腳緊跟著進來這個動作，就已經引發了無數聯想。
更何況，蘇沁最近風頭正盛，來參加試鏡的男演員還好，女演員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雖然還什麽都沒做，但是一進入試鏡的房間，蘇沁、池若一行就先聚集了不少仇視的目光。
馮周年對房間內的暗流湧動視若無睹——也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根本就不在乎，他走到唯一坐在桌後的文靜女子身邊，輕輕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這個動作無疑表明了這個女子的身份——正是這部電視劇的編劇梁橋。
這個動作喚起了梁橋對馮周年的註意，她笑著看向愛人兼工作夥伴，等著聽他想要說些什麽，馮周年卻微微偏了下頭，示意梁橋看剛進門的蘇沁。
梁橋疑惑地看了蘇沁一眼，猛地睜大了眼睛。這一對戀人，同時是這部電視劇的導演和編劇的兩個人，低聲商量了幾句什麽，梁橋接連點頭，馮周年的臉上也泛起滿意的神色。
這一次試鏡，其實池若是不大緊張的——成就成，不成也不損失什麽，蘇沁也不是就只有這一個資源可以選擇了，大不了選些退而求其次的資源，既然知名度和口碑已經打開，那麽現在的她們就不愁沒有工作。
甚至在乘坐電梯上樓，在走廊裏和馮周年打招呼寒喧的時候，池若也是游刃有餘。
但是，在馮周年和梁橋這幾個動作和神態做出之後，池若卻忽然間患得患失起來：馮周年和梁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兩個對蘇沁非常滿意，直接就打算將女一號的角色內定給她了？
可是，自己原本是喜歡女二號這個角色來著……
還有，這樣直接內定的話，以後蘇沁會不會變成娛樂圈女演員的公敵？這來試鏡的有幾位當紅小花旦，粉絲還不少來著……
池若身在局中，自然能感受到落在自己和蘇沁身上的那些不悅的視線。她忍不住稍微發散了一下思維，然後就看見馮周年對著身邊的工作人員說了句什麽，工作人員在桌上的一摞裝訂好的A4紙中翻找了一下，抱起其中一部分，開始四處走著給每個試鏡者分發。
馮周年身前的桌上有個話筒，他拿起，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房間內所有人的註意。
“今天來試鏡的男演員，你們全部都需要試鏡兩個角色，男一號程雲開和男二號李梓銘。女演員們，除了蘇沁外，全部試鏡女一號白蘊音。”
他停頓了一下，“蘇沁，你單獨試鏡女二號，沈宜梅。”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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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三途號》文案：
山海游樂園考驗的到底是運氣還是單量，桐宮中誰才是殺死太子生母的真兇。
聖女修道院內究竟藏了幾只吸血鬼，在愛麗絲的夢境裏化身國際象棋中的錫兵。
迷霧降臨，十米之外人鬼不分的城市裏，喪屍悄然集結成群。
正在相親的叢歆被相親對象拉著，逃到了一處廢棄的站臺，慌亂中登上了末日的最後一趟列車——三途號。
在這列逃離末日的火車上，叢歆和小夥伴們成長、戰鬥，只為有朝一日能夠真正逃離這一趟掙紮求存的旅程。
而相親對象，也終於不再僅僅只是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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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熙大帝》剪輯出來後總共有83集, 年語書這個角色從第1集出場, 直到第48集才嫁人出宮。在這部劇的前20集中, 更是除了慶德帝的皇後外劇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 哪怕在熙皇帝正宮原配的發妻上線後，也依舊沒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年語書漸漸淡出觀眾的視線，是在第34集之後，還不是故意被削弱了存在感，而是在34集之前，熙皇帝卓昭衍都受堂兄攝政王的牽制，處處掣肘，34集開始, 卓昭衍終於無法忍受盛氣淩人的堂兄, 開始著手在朝堂之上剪除攝政王黨羽，除掉攝政王, 將權力緊緊握在自己手中，並平息了一場叛亂。
而在48集年語書出宮嫁人後，熙皇帝後宮的戲份就越來越少，妃嬪們的出場次數還沒有幾位公主多，與其站熙皇帝和某位嬪妃的西皮, 還不如站他和倚重的大臣呢。
一個月過去，雖然年語書已經下線，但是西皮粉們卻依舊熱情不減。而且或許因為遺憾的美更讓人印象深刻，在年語書下線之後，西皮粉們反而更加瘋狂，飯制視頻一個接一個的出，席卷視頻網站。各種視頻、盤點、動圖合集外，還有不少網友開始自發創作起“延年益壽”西皮的同人文，在楚江文學城等大型網絡小說平臺連載，短時間內竟也湧現出了不少佳作。
而導演和制作組，或許是早先沒想到年語書的人氣會這麽高，對這個在全劇剛剛過半就下線的人物結局處理得稍顯倉促，為了彌補這一點缺陷，制作後期又緊急開會策劃，決定為這個人物的結局制作一篇特輯，在網絡平臺免費放出。
池若作為蘇沁的經紀人，當然也參加了這個會議——或者說，這個增加特輯的點子，根本就是她想出來的。若是換一個角色，恐怕演員和背後團隊這樣提議都有自視甚高、沒事找事的嫌疑，但是年語書這個角色當真是太火了，“延年益壽”的西皮粉在劇情過半之後，也漸漸匯集成一個不可小覷的群體。為了維持熱度，為了不損失話題度和關註度，池若的這個提議，幾乎甫一提出，就得到了制作組全體，包括導演在內的讚成和響應。
至於劇組的其他演員，雖然也有些羨慕蘇沁的一夜爆紅，但是大部分人本來就是國民度、知名度很高的著名演員，而且這個特輯視頻雖然是新剪輯的，卻不需要任何重拍、補拍，之前拍攝的素材就足夠制作。唯一需要加緊趕工的，除了導演和後期制作外，只有蘇沁要對這個視頻進行將近一個小時的配音工作。
是的，這個視頻的時長，足有一個多小時，從年語書嬰兒時代被慶德帝金口玉言地欽定為兒子的小夥伴，到她幼年進宮，少年時期和卓昭衍一同在皇後膝下長大的過程再到少女時期的情犢初開，朦朧的情誼，漸漸化為不能說出口、繾綣一生的愛戀。可惜這樣的愛戀年語書終其一生都未敢宣諸於口，她始終和卓昭衍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兩人少時同窗，而後同路，卻終究沒能相伴一生。
視頻制作時間不長，從策劃到付諸行動，再到視頻上線，不過用了兩個星期時間。
視頻放出的時候剛好趕上《桐熙大帝》的大結局，觀眾們現在電視上看過熙皇帝在朝堂上欽點年語書的孫子為當科探花，下朝後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回憶了自己的一生，而後，漸漸步向衰老。電視劇沒有排出卓昭衍的死亡，但是給了觀眾們無盡的暗示，在意猶未盡的電視劇大結局之後，觀眾們也終於可以看到劇組放出的彩蛋視頻——年語書的前半生。
視頻的一開始，蘇沁就偽出了年語書年邁時的聲音，這聲音略顯蒼老，卻帶著一股閑話當年的悠然，讓人不禁神往。“我這輩子，一切的一切，都始於慶德皇帝的一句話——因為這句話，我沒有選擇，只能進宮……”
隨後的大部分鏡頭，都是電視劇中播放過的，卓昭衍和年語書青梅竹馬的片段。每段素材時間不長，但是一段連著一段，飛速閃過觀眾們的眼前。
“阿嬤從我生下來，得了那個旨意起，就怕我給家裏惹禍。我進宮之前，她教了我許多宮裏的規矩，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要讓著皇子。可是，在剛進宮的那幾年裏，我和阿衍在皇後娘娘宮裏，同吃同住，沒什麽分別——甚至有時候，阿衍還會讓著我，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我。我和他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能去學騎馬、打獵，我只能在屋子裏坐著繡花。”
“那段日子，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真的是太天真爛漫了，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畫面一轉，少年少女漸漸長大，開始有了主仆之別。而卓昭衍的成長，也意味著太子大婚之日即將到來。
“那時候我們多天真啊，阿衍口口聲聲說要娶我作太子妃——但是我知道，我當不成這個太子妃，阿衍的太子妃肯定是豪門貴女。那時慶德帝的身子已經不行了，阿衍他太孤單了，朝廷裏也是前有狼後有虎，沒個助力，慶德帝哪能放心得下？阿衍——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少年人總是年輕氣盛，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裏，覺得世上只有自己最聰明，希望能夠兩全其美。”
太子大婚作為背景一晃而過，視頻中詳細突出的，是太子大婚之夜，年語書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繡花的場景。
這部分內容占據了視頻的大部分時長——畢竟在卓昭衍大婚後，青梅竹馬之情再濃，也抵不過另有結發枕邊人的殘酷現實，劇組也無意突出這部分劇情來紮西皮粉們的心。雖然在卓昭衍大婚後年語書依舊留在他的身邊，她依舊是卓昭衍最看重、最信任的女人，甚至不少後宮事務，都由她來掌管，但是也註定了，他們兩個會漸行漸遠漸無書。
卓昭衍和年語書20歲到30歲之間的過渡劇情並沒有占據太多篇幅，卓昭衍除掉攝政王一黨後，第一年科舉，年語書未來的丈夫，高中狀元。在征詢了年語書自己的意見後，卓昭衍親自賜婚，將年語書許配給狀元王政為填房妻子。
年語書是從皇宮、以郡主身份、公主儀仗出嫁的，成親之日，全後宮都前來送別。卓昭衍親自將年語書背上花轎，在轎簾放下之前，年語書最後一次回首這個禁錮了她將近半輩子的皇宮。
蘇沁的聲音再一次悠然響起。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我愛了他將近30年，我不悔——亦無憾。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將全身心地愛另一個男人，我會成為他的妻，如我有幸，我們將相攜一生……”
***
“嗚嗚嗚嗚，怎麽這麽感人！”
“這是什麽神仙愛情！年語書小姐姐值得！他們兩個要是能反穿越來現代就好了，一定能長長久久的！”
“愛了，愛了，我要自己產糧去了，一定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才行。”
“他們兩個真的是可惜了，換個時代就是標準的霸道總裁愛上我了。”
這個視頻緊接著電視劇大結局放出，讓這一整個晚上都成為了“《桐熙大帝》之夜”，“延年益壽”西皮更是一時風頭無兩。
在電視劇開播之前，因為蘇沁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主演，又沒什麽名氣，前期宣傳的時候基本上都沒有蘇沁的份兒。池若葉不爭搶，只告訴蘇沁，只要角色人氣起來，只要有了關註度，日後綜藝自然就會來。蘇沁自己對於綜藝也是無所謂的態度，結束了《桐熙大帝》的拍攝後，就在網上買了許多和表演相關的專業書，沒事就看書學習，想著精進演技。
但是，自從“延年益壽”西皮火了之後，就有不少綜藝找上門來，池若見蘇沁無心於此，除了和《桐熙大帝》相關的宣傳綜藝不能不上外，別的一概推掉。
她一直在等的，並不是綜藝這樣“快資源”的機會，而是一個能延續“年語書”的人氣，能幫蘇沁維持口碑和熱度，甚至能讓她真正打入“演員”這個圈子之中的角色。這樣的角色，當然可遇不可求，但是蘇沁事業的開端這麽好，池若是寧缺毋濫，也不想讓蘇沁因為賺快錢而錯失了得到真正好資源的機會。
好在現實並沒有辜負她的等待，就在池若即將不能保持心平氣和的時候，江驍給她打來了電話。
“小若，我這邊有個朋友，打算開拍一部民國劇，名叫《第一香爐》，我覺得其中某個角色挺適合你現在在帶的那個新人的——叫蘇沁是不是？你要不要讓她直接過來試鏡？”
***
“大哥，好久不見了。”
“上次見面還是十一假期剛結束的時候？我媽聽說我要和你約出來吃飯，還吵著要跟著一起來呢，聽說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說，才沒堅持跟來。”
“我知道，阿姨是惦記著倩倩做的飯呢——有了幫手之後，倩倩最近又開發了不少新菜式，現在還在測試階段，等新菜單定下來，我肯定要邀請阿姨過來品嘗的。”
前一天晚上池若才接到江驍的電話，江驍說他那邊知道一個資源，或許適合蘇沁。兩人電話裏說了一會兒，都覺得說不太清楚，於是就約著出來見一面，地點自然就選在了蘭若小築。
因為暫時還只是口頭知道有這麽個資源，沒有確定下來，池若也沒叫著蘇沁一起。江驍那邊，也只帶了個電視劇的大綱，劇本、人物簡介一概沒有，甚至連導演大概會把哪個角色交給蘇沁，都不能確定。
“我這個朋友，做事一向隨心所欲，只要是他看準了的事，誰的面子也不給。”江驍沒有藏著掖著，一上來就把話說清楚，表明他只能居中牽線，不能以勢壓人，更不可能直接出手幫池若拿到這個資源，“只是有一點，這人算是我發小，和卉卉也是很熟的……”
雖然自池若離開卓春後，江卉卉和池若表面上看就再也沒有了聯系——她們兩個在卓春的時候就一直是直接競爭關系，並不親近，在池若離開後更不會私下聯系。這將近兩年時間，池若幾乎沒給旗下藝人拿到過什麽大資源，唯一侵犯到江卉卉自尊心的古裝劇《公主萬福》還是個老黃歷，在不知內情的人眼中，兩人應當是保持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關系說不上好，卻也不應該緊張才對。
但是，江驍卻知道，當初蘇沁接《桐熙大帝》中年語書這個角色之前，江卉卉也一度想給自己在帶的女演員姚希源爭搶這個角色，雖然最後還是池若這邊拿下了這個資源，但是雙方有沒有因此加深嫌隙，江驍就不敢確定了，他也不好問，於是就提前將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遇上的人，交待清楚。
池若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大哥，你的朋友和二姐認識也是應該的。”
因為幾次對上，池若都是最終贏的那方，她倒是無所謂這一次會不會又和江卉卉遇上。畢竟這個資源她剛從江驍這邊得知，資源好不好，值不值得爭搶，還得再考察考察——就算這是個好資源，池若也不會從現在開始就將其視作囊中之物。
公平、公正的比拼本事她不怕，就怕江卉卉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被陰了都不知道輸在哪裏。
“不過，大哥，這個劇……你覺得值不值得啊？”
池若問的是劇本身值不值得接，也是這個劇值不值得她冒著和江卉卉關系更加惡劣的風險去爭搶。
江驍猶豫了一會兒，才沈吟著說：“這部劇，制作團隊肯定是值得的，劇本、質量都有保證。我這發小，才華是真的有，又有錢，十分看重自己的作品，用吹毛求疵這四個字來形容都不過分。又恃才傲物，除了唯我獨尊、不好相處外，沒什麽別的缺點。如果你擔心的是這部劇整體的質量，那確實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裏。但是如果你擔心別的……我就不好說了。”
“我還能擔心什麽？”池若開玩笑般地反問，“當然就是劇的質量了。如果真的是好劇，那我就什麽都不怕。”
池若這話，其實也有些誇大其詞。她當然不是沒給自己手裏的藝人接過質量一般、賺快錢的資源。不過，她對自己在帶的藝人也是有分類的，像聶小倩和顏瑤，明擺著在娛樂圈裏就是玩票，雖然也不是一點興趣沒有，卻也不會有太強的事業心——她們對資源質量的要求，也不是那麽高，池若只是盡量給她們選擇好資源，有時不那麽盡如人意，也無傷大雅。
但是，蘇沁的努力池若看在眼裏，她知道蘇沁是有野心的人，很希望自己能在演員的道路上走得長遠一些。池若當然也願意成全蘇沁的野心和願望，甚至可以為了她，放棄某些看上去還不錯，卻多少有些不盡如人意之處的資源。
而只要有確實好的資源，又或可爭取的，池若也不懼為了爭取資源，而得罪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是的，雖然江驍煞有介事，但是在池若眼中，江卉卉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這個我敢保證，劇肯定是好劇。”江驍推了推手邊的項目策劃書，示意池若自行翻看。
項目策劃書不厚，對於這個項目也就是大致介紹了一下。其實也可以從中看出導演對這個項目的信心，或者說對自己的信心有多強。
“導演，馮周年。”
“對，這就是我那個發小。”
池若點了一下頭，馮周年的名字，她也是如雷貫耳——不只是現在，就在她重生之前，和娛樂圈還沒沾上半點關系的時候，也知道這名國內知名大導。“馮導不是一向只拍文藝電影？怎麽這一次竟開了電視劇項目？”
“他以前也是拍過電視劇的。”對於馮周年，江驍的了解肯定比池若要多得多。“他大學的時候就在電視劇組裏混，他家底子硬，他去了直接就是導演助理。等到大學畢業，也在一、兩個電視劇組裏當過副導演，只是他很少提這一段經歷，開始自己獨立當導演的時候，就只拍電影了。”
池若安靜地看著江驍，她剛剛問的問題可不是“馮周年有沒有拍過電視劇”，而是“他為什麽選擇拍這部電視劇”。這個問題，江驍可還沒說到呢。
“這部電視劇的劇本，是馮周年的女朋友寫的。”
“啊？”池若驚訝地張了張嘴，同時開始對這部電視劇充滿了懷疑：這怎麽看都像是混吃等死的關系戶啊，人家大導演——霸道總裁的變種，寵女朋友寵上天，專門為了女朋友拍一部電視劇這沒什麽新鮮的，但是劇情過不過關可就不好說了。
看懂了池若眼中的懷疑，江驍笑了一下，“馮周年的女朋友是龍城大學中文系博士，寫出來的東西還是挺有可讀性的。這個故事本身也在某種程度上迎合了市場，背景是民國時期——在這個大背景下，角色很容易出彩。”
池若半信半疑地將項目書往後翻了一頁。《第一香爐》這個故事，真的就和一只香爐有關，大概講述的是一名民國時期的富二代（男主角）從海外留學歸來，憑著一只祖上傳下來的香爐，與幼時和自己有過婚約的、自北方來到南方逃難的女主角重逢，兩人攜手同心興辦工廠、學校，為了民族的覆興和崛起作出貢獻，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
雖然故事從男主角出場開始講起，但是女主角的戲份也並不少，可以說，這是一部男女主角平分秋色的電視劇。
這個故事當然不是你一句話能夠概括的，池若翻看了一下，確實也覺得不錯，特別是——她看好的角色，反而是劇中的女二號角色。這個角色不是女主角，卻比女主角正式出場還要更早一些，在劇中的份量也不少，而且是一位家裏位高權重的千金大小姐，還留過洋——和男主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在男主剛留洋歸國，和女主角重逢之前，在家中長輩的授意，及男主本人的順水推舟下，曾和女二號有過一段暧昧甜蜜的時光。
在這個故事的前半段，女二號是男女主角之間的第三者，卻又不是真正的第三者，這樣的角色未必惹人討厭，只要詮釋得夠好，說不定還能惹人憐愛。而在故事的後半段，女二號更是和男女主角一起為了民族覆興而奮鬥，而且，她不激進，不聖母，比起男女主角來，更符合現代人的審美和價值觀。
若是讓池若在女主角和女二號之間選擇一個，她也不好說到底哪個角色更容易吸粉。女一號的劇情理所當然地分量重一些，但是女二號……這個角色又太符合池若自己的取向。
“大哥，你覺得，如果蘇沁去試鏡的話，女一和女二，哪個角色更有把握一些？”
江驍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下巴，眼中露出沈思的神色，“我沒親眼見過她，如果只以電視中的形象和照片的話……”江驍一不小心，就暴露了他對蘇沁的關心不只是他先前透露出來的“聽說”那一點，不過池若暫時顧不得細琢磨這個，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大哥到底更看好哪個角色。“我覺得蘇小姐或許更適合女二號這個角色。”
池若神色一寬，江驍和她的看法不謀而合。
“蘇小姐的長相，其實是比較洋氣亮眼的那種。而這部劇的女一號，是很傳統的大家小姐，溫婉、賢惠，甚至還有一點聖母。蘇小姐看上去太淩厲了，詮釋這個角色容易被壓住，一個不好就演成四不像了，反而不美。”
池若簡直想和江驍握手了——她也覺得這部劇的女一號不太適合蘇沁，但是，如果試鏡的時候可以爭取一下的話，她也會讓蘇沁把握住機會。
畢竟，女一號戲份更多，劇情更加豐滿——畢竟，是女一號啊！
***
池若決定了要讓蘇沁去參加試鏡，江驍那邊就開始運作，不到一個星期，池若這邊就收到了試鏡邀約。
時間定在5天之後，等到池若帶著蘇沁和趙小婷到達試鏡現場的時候，一下車，就忍不住暗嘆這時間真的是掐得太準了——江卉卉和姚希源的車，剛好就停在她們旁邊，甚至比她們晚一分鐘下車，兩撥人狹路相逢，除了還不太認得人的蘇沁外，都莫名生出了一股宿命感。
池若抿了抿唇，主動上前打招呼，“二姐。”
蘇沁若有所思地將視線在池若和江卉卉身上來回轉了兩圈，唇邊泛起一抹神秘悠長的淺笑。趙小婷卻沒有意識到這個稱呼有什麽不對——畢竟當初圍觀過那場烏龍八卦、圍觀過那場記者會到人都知道，池若是江春生的遠房親戚，喊江卉卉一聲“二姐”，或許就是省略了一個“表”字而已。
江卉卉稍顯冷淡地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像池若想象中的那樣，直接不理，或是說些難聽的話。江卉卉雖然不熱情，但是好歹是回應了，姚希源就也立即綻開一個熱絡的笑，“池若，好久不見了。”
比起江卉卉，池若和姚希源更加不熟——江卉卉手裏在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藝人裏，池若只和孟珊稍微熟一些，卻也談不上什麽交情。
趁著姚希源和池若簡單寒喧的功夫，江卉卉已經將蘇沁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蘇沁也不介意，站在那裏大大方方地讓江卉卉看，還是不是附贈一個微笑，故意笑得風華絕代，讓江卉卉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江卉卉有氣可不會朝著蘇沁發，等那邊姚希源和池若寒喧結束，她才冷冷地看了姚希源一眼，“行了，打過招呼就趕緊進去吧，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我原本以為馮大哥眼光挺高的呢，沒想到什麽沒皮沒臉的狐貍精也能過來試鏡了。”
趙小婷眉頭一皺，正猶豫著要不要仗義執言反辱相譏，江卉卉一拉姚希源的袖子，硬是把臉上還掛著假笑的姚希源扯走了。
“若若，你看……”
池若朝趙小婷使了個安撫的眼色，輕聲勸她，“算了，江卉卉的性格你還不知道？試鏡還沒開始呢，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她起沖突。這部劇的導演是江家的老交情，論人情咱們可拼不過江卉卉。”
蘇沁——這個剛被人罵了是“沒皮沒臉的狐貍精”的女人，更是滿臉的不在乎，甚至被江卉卉和話和趙小婷的反應給逗笑了，“小婷，你怎麽這麽容易被激怒？這樣可不好……不過這位江卉卉小姐也真是有意思，她是不是以前沒見過幾個大大方方讓她看的人？她先盯著人家看，人家不躲閃，她反而生氣了……”蘇沁邊說邊笑，又朝池若狡黠地眨了眨眼，“這位江卉卉小姐是不是肝不好？”
池若沒忍住，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連趙小婷，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這我可不知道。”池若不肯站在這裏說江卉卉的壞話，只催著蘇沁和趙小婷兩個人趕緊，“不過我二姐那句話說的也對，快到試鏡的時間了，可不好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咱們也快進去吧，還不知道今天的試鏡方式是什麽呢，這邊也沒提前給個劇本什麽的，讓蘇沁過去先調整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可提前準備的。”
雖然在大部分時間內，池若和公司裏的人都平等相處，但是在這個時候，趙小婷和蘇沁還是以池若的意見為準。三人也不耽擱，穿過寫字樓前的停車廣場，走進了這幢大樓。
她們三個乘坐電梯來到試鏡樓層的時候，一出電梯門就看見馮周年和江卉卉站在走廊裏談笑風生，這時的馮周年，可一點都看不出是個恃才傲物的人，如果不是很信任江驍，池若恐怕會以為江驍之前說的那些話是在騙她。
江卉卉這邊正和馮周年說得熱鬧，一擡眼皮看見池若等三人從電梯裏出來，不知是一向對池若對不待見發作，還是因為記恨剛剛蘇沁對她的不以為然，臉色立即就沈了下來，和馮周年說話時的態度也冷淡下來。
馮周年先是皺了下眉，很快也猜到江卉卉態度驟變不是因為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池若的時候神色不變，等視線落到蘇沁身上的時候，確實有一瞬間似乎亮了一下。
這一點神色上的變化，江卉卉也沒有忽略，她臉色更黑，淡淡地說了一句：“有別的人來了，馮大哥，我先進去看看源源準備得怎麽樣了，等下試鏡的時候……”她抿了下唇，咽下了後面的話，勉強笑了一下，轉身進了身後的那間屋子。
馮周年看著江卉卉的背影聳了聳肩，這才回頭和池若打招呼。
說起來，導演自己站在走廊裏迎接試鏡者的，池若還是第一次聽說，馮周年和池若這也是第一次見，但是因為有蘇沁在，馮周年倒是一下就猜到了池若是誰，“我聽江驍說起過你。”馮周年看著池若說。
池若一楞，她原本是沒打算擺出自己和江驍之間的關系，告訴大家她拿到這個試鏡機會是因為走後門呢，沒想到這一見面，馮周年就先把這層關系給捅破了。說沒有一點尷尬那是假的，但是池若很快就神色自若起來，“馮導演好，我也聽我大哥提起過您，說您很有才華。”
馮周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視線再一次落在了蘇沁身上。雖然是在打量，但是池若就是覺得，馮周年看向蘇沁的目光裏沒有摻雜半分綺念，只是純然的對美的欣賞。
“你們也進來吧。”馮周年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正好讓橋橋看一看她。”
他指了一下蘇沁，當先走進了身後的房間，池若等三人很快跟上。進門後，池若才發現這是一間超級大的房間，且沒有隔間。屋子裏有很多人，當中擺著幾張桌子，一位留著披肩長發、帶著圓框眼鏡的文靜女孩子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後面，手裏捧著個帶鍵盤的iPad，身邊圍著不少工作人員。
來參加試鏡的人也有不少，有男有女，其中不乏池若見過的熟面孔——就連那些跟來的經紀人中，除了江卉卉外竟然也有些熟面孔，其中一、兩個池若還記得，是當初陪著聶小倩參加《青春協奏曲》海選的時候見過的圈內同行。
只是這個房間太大，再加上參加試鏡者都和自己的小團隊一起，一個一個小團體地四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互相之間也不交流，卻又互相打探著別處的情況——這也怪不得剛剛馮周年和江卉卉說話，反而要去房間外的走廊裏了。
江卉卉和馮周年一起出去，又一個人先回來，或許已經引來了一陣關註，但是比起馮周年親自帶著人進入房間，那就不算什麽了——這些人可不管是不是池若她們上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馮周年想要回房間的時候，前後腳緊跟著進來這個動作，就已經引發了無數聯想。
更何況，蘇沁最近風頭正盛，來參加試鏡的男演員還好，女演員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雖然還什麽都沒做，但是一進入試鏡的房間，蘇沁、池若一行就先聚集了不少仇視的目光。
馮周年對房間內的暗流湧動視若無睹——也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根本就不在乎，他走到唯一坐在桌後的文靜女子身邊，輕輕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這個動作無疑表明了這個女子的身份——正是這部電視劇的編劇梁橋。
這個動作喚起了梁橋對馮周年的註意，她笑著看向愛人兼工作夥伴，等著聽他想要說些什麽，馮周年卻微微偏了下頭，示意梁橋看剛進門的蘇沁。
梁橋疑惑地看了蘇沁一眼，猛地睜大了眼睛。這一對戀人，同時是這部電視劇的導演和編劇的兩個人，低聲商量了幾句什麽，梁橋接連點頭，馮周年的臉上也泛起滿意的神色。
這一次試鏡，其實池若是不大緊張的——成就成，不成也不損失什麽，蘇沁也不是就只有這一個資源可以選擇了，大不了選些退而求其次的資源，既然知名度和口碑已經打開，那麽現在的她們就不愁沒有工作。
甚至在乘坐電梯上樓，在走廊裏和馮周年打招呼寒喧的時候，池若也是游刃有餘。
但是，在馮周年和梁橋這幾個動作和神態做出之後，池若卻忽然間患得患失起來：馮周年和梁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兩個對蘇沁非常滿意，直接就打算將女一號的角色內定給她了？
可是，自己原本是喜歡女二號這個角色來著……
還有，這樣直接內定的話，以後蘇沁會不會變成娛樂圈女演員的公敵？這來試鏡的有幾位當紅小花旦，粉絲還不少來著……
池若身在局中，自然能感受到落在自己和蘇沁身上的那些不悅的視線。她忍不住稍微發散了一下思維，然後就看見馮周年對著身邊的工作人員說了句什麽，工作人員在桌上的一摞裝訂好的A4紙中翻找了一下，抱起其中一部分，開始四處走著給每個試鏡者分發。
馮周年身前的桌上有個話筒，他拿起，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房間內所有人的註意。
“今天來試鏡的男演員，你們全部都需要試鏡兩個角色，男一號程雲開和男二號李梓銘。女演員們，除了蘇沁外，全部試鏡女一號白蘊音。”
他停頓了一下，“蘇沁，你單獨試鏡女二號，沈宜梅。”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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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三途號》文案：
山海游樂園考驗的到底是運氣還是單量，桐宮中誰才是殺死太子生母的真兇。
聖女修道院內究竟藏了幾只吸血鬼，在愛麗絲的夢境裏化身國際象棋中的錫兵。
迷霧降臨，十米之外人鬼不分的城市裏，喪屍悄然集結成群。
正在相親的叢歆被相親對象拉著，逃到了一處廢棄的站臺，慌亂中登上了末日的最後一趟列車——三途號。
在這列逃離末日的火車上，叢歆和小夥伴們成長、戰鬥，只為有朝一日能夠真正逃離這一趟掙紮求存的旅程。
而相親對象，也終於不再僅僅只是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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